翌日正午，我跟蝶舞早早的来到巷子口。
准时准点，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，门一开，一颗镶着大金牙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：“跛子陈？上车吧。”
我跟蝶舞上车，落座于后排。
大金牙瞧着蝶舞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跟俊俏的脸蛋儿，说：“跛子陈，你这艳福不浅嘛，这燕字门十二美女之一都被你给拐来了？”
前面开车的司机听后哈哈一笑，说：“金爷，咱长眉老爷不是最喜欢美女么？到时候把这美女献给长眉老爷，兴许长眉老爷一高兴能赏咱们几个子呢。”
蝶舞听后，不悦道：“金爷，开车这人是你的什么人？”
“刚收的干儿子，心直口快，别见怪。”
“哦。”蝶舞点了点头没说啥。
车没出通州，就停在一个舞厅门前，大金牙率先下车。
蝶舞下车的时候，绣口一吐，刚刚开车的那个司机，也就是大金牙的干儿子瞬间倒地不起，在他的喉咙处插着一个刀片，很锋利。
我扭头看了一眼蝶舞，寻思这东西是怎么在嘴里藏着的。
大金牙一看干儿子死了，指着蝶舞：“你他吗的，我在这一亩三分地儿，陈八方见了我都得叫声陈哥，你敢动我的人？”
“陈八方？”我问道。
大金牙嘿嘿一声，说没错，但又纠正我，说干完了我这一票，他以后就是佛爷的人了。
我哦了一声，拿出手机给八字胡打了个电话，告诉他我被一个大脑袋镶金牙的人给欺负了，顺便报出了我所在的地址之后，才让大金牙带我去见长眉。
舞厅三楼的包房并不对外开放。
九十年代末的社会很不安稳，而且一般这种地方都是有黑涩会看场子，所以三楼应该就是黑涩会人员看场的住处。
上了三楼，尽头左手边儿的那个房间。
我见到了传说中的‘长眉罗汉’。
眉毛确实很长，起码两寸，耷拉在眼尾的位置，如果穿个道袍的话颇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感觉，但此时此刻的长眉穿着一件大裤衩子，跨栏背心，手上还盘着一个手串。
看到我们进屋。
长眉诶呦一声站了起来：“你就是跛子陈啊？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跑江湖了？家里大人不管么？”
旁边儿一人说：“长眉老爷，他家五年前就被人给搞了，他现在是独苗儿。”
说完，两人哈哈大笑。
“画个道儿吧。”我甚至跟这种老江湖玩脑筋的话，十个我绑在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，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，别被他给绕了进去。
长眉又是诶哟一声，操着京腔：“跛子陈，你这就是不讲理了，我们佛爷看上的东西被你给拿了，我只不过是想替我们家佛爷拿回来这东西，怎么变成我画道儿了？您这可就太不讲理了嘿。”
“你们佛爷想要的东西跟我有鸡毛关系？我没拿。”
“你真没拿？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？想要是想玩，咱就玩儿，但是别拿咱们之外的人开玩笑，张哥是无辜的。”
“进了江湖这泥潭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，况且他还跟你一起去了吧？算是你的同伙儿，算不得局外人；跛子陈，你就说给不给吧。”长眉咄咄逼人，且句句属实。
我看着长眉，说：“我没拿，你要是不给，我保证，你出不了这京都城，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，也可以打听打听，赵家的人是怎么被团灭的。”
“你那两条本命蛊都被左风雷跟任鹏飞给玩没了，你还拿什么来跟我斗？就凭你刚刚炼好的守宫？”
“那你想怎么样？”我把手摁向腰间。
长眉的人一看这情况顿时紧绷，但长眉却不惧，说：“怎么想跟我动手？你就没从刘布衣嘴里打听打听我长眉是什么人？”
“那你就没打听打听，我的背景我的师承？”我还以淡定的神色。
没想到还真把长眉给唬住了。
而这个时候，包间儿的门被推开，八字胡领着七八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，看到跟我对峙的长眉，又看了看我。
对长眉说：“长眉罗汉？是吧？”
“陈总啊，有何指教啊？”长眉看不上八字胡这种人，但该给的面子，也不会落下。
“十五爷，就当给我们陈家个面子行不行？我跟这位…这位跛子陈关系不错，就这一次，下次你们再弄起来，我绝对没二话。”陈八方言语诚恳。
长眉眼珠子滴溜一转，说：“可以，但是佛爷跟你们家老爷子提的那个条件，你们可要再斟酌一下了，毕竟我是打着佛爷的面子出来做事的，面子给你们了，总不能白给吧？”
“我回去肯定劝劝我爸。”八字胡赔笑。
我说：“张哥还在他手里，我来就是为了张哥来的。”
我刚说完，长眉不乐意了：“跛子，让你走已经是给陈总面子了，你别得寸进尺，陈总为了你很有可能损失一大笔钱知道么？可能性很大。”
八字胡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十五爷，这事儿不用商量了，我替我爸答应了，你把张哥放了吧，张哥跟我关系也不错，还救过我。”
“嗐，早说啊，早知道这样我就直接找陈总你了，还找什么跛子陈啊。”长眉一摆头，两个人离开包房。
不一会儿就把遍体鳞伤的老张给带了进来。
我让蝶舞架着老张先到楼下八字胡的车上去等，我跟长眉说两句话。
长眉不乐意了：“小崽子，你没完了？”
“十五爷是吧？这次看在陈总面子上咱俩没搞起来，但也算不打不相识了，你能放了张哥，我记你一个好，下次再见咱俩就真弄了。”我说着，伸出手。
长眉哼哼两声，看在八字胡的面子上跟我握了一下。
之后我跟八字胡前后下楼上了车，还没等车离开，舞厅里呼啦啦跑出来几个人，手里拎着棍棒叫嚣着不要走。
八字胡不知道咋回事，但能看清楚形势，一脚油门下去，车窜了出去。
八字胡说：“主子，您给他下了蛊了？”
